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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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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發現,讓錦繡的心裏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她有些不確定的又順著楚玉兒的目光看去,還是她大哥的方向。

不,或者說是她大哥原先所站的方向,就在楚玉兒那充滿情意的目光直直盯著夏靖銘的時候,夏靖銘早就偷偷的和夏靖玨換了一個位置,已經躲在了夏立齊的身後。

錦繡的一顆心微微放松了,她方才看著楚玉兒的目光,還真是怕自家大哥和那楚玉兒有什麽。一想到自己以後會有楚玉兒那樣一個人做大嫂,錦繡只是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栗。

雖然知道再用之前的目光來看待人好像並不怎麽對,可俗話說三歲看到老,六年多前的楚玉兒已經是那副模樣,加上這些年來,楚玉兒一直被養在太夫人的膝下,錦繡更怕對方如今性格會比當年的更加變本加厲。

看到夏靖銘躲閃的樣子,錦繡倒是真確定了自家大哥與楚玉兒應該沒有什麽事情。畢竟夏靖銘向來都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若真有問題,就不會躲躲閃閃,這副樣子瞧著,好像是避之不及的模樣。而楚玉兒那副情意綿綿,好像跟著夏靖銘有什麽,其實也不難理解回想起六年前楚玉兒與她身邊的人編造和晏淮的事情,錦繡倒是一點都不懷疑楚玉兒無中生有的本事。

錦繡這會兒又想到了先時夏靖玨笑瞇瞇告訴過她京中諸多女子對夏靖銘情有獨鐘,並且還追到家裏讓夏靖銘不厭其煩的事情,心中忍不住感覺到好笑,只怕不僅僅有外邊追來的,家裏還有這麽一位虎視眈眈的牛皮糖,她家大哥的確是夠辛苦的,難怪會跑到上川去。

錦繡一點都不厚道的偷樂的想著,待會兒回到自家院子裏,可得好好打趣打趣自家大哥一番。

這邊錦繡正為自己偷偷觀察到的這點子小事兒而偷笑時,那一邊,勇誠伯卻是帶著一家人上來滿臉激動的握住了夏立齊的手,一臉慈父的模樣,連連點頭道:“回來便好,回來便好!”

畢竟是離家多年,即使當年他們家迫不得已離家到上川,也有勇誠伯的一份推力,但這會兒,看著越發蒼老的老父親,夏立齊的心裏也有一些感傷,過往的不愉快,暫時拋之腦後,他溫聲寬慰的老父親,又用自己的目光緊緊看向了站在勇誠伯身後的蘭姨太太。

蘭姨太太的模樣瞧著,依然年輕貌美,不過眉宇之間的精氣神兒,卻是不如六年前足了,此時蘭姨太太眼眶子泛紅,也是緊緊的看著夏立齊,看著柳氏,看過兩個孫子後,落在了此時還帶著紗帽的錦繡身上。

夏立齊註意到蘭姨太太的目光,連忙讓開了身體,讓柳氏帶著錦繡上來,他也記得,蘭姨太太是最疼愛錦繡的,如今這麽久未見了,定是十分想念。

“錦繡,快上來給你祖父和姨太太請安。”

錦繡也感受到了蘭姨太太的慈愛的目光,不等著夏立齊的話說完,她便立刻走到了前邊,壓抑著有些激動的聲音,朝著勇誠伯與蘭姨太太福下了身子。

蘭姨太太自是連忙上前扶住了錦繡,終於壓抑不住情緒,連連握著錦繡的手,聲音有些哽咽連連開口:“回來便好,回來便好!”

“姨太太……”

錦繡依戀的靠在了蘭姨太太的身邊,雖然依舊用紗帽遮著臉,可是那副神態瞧著,卻是與小時候如出一轍,仿佛從來沒有離開過一般。

錦繡這邊一家子親人相見的溫馨場面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的,站在勇誠伯身後的大房三房也湊了上來。

這一回,大房三房倒是並沒有挑釁的意思,反而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沖著夏立齊抒發了一番思念之情,唯一一點不和諧的,卻是錦繡的大伯母安氏看著錦繡帶著紗帽的樣子,開口說了一句:“錦繡這都到了家門口了,又都是自家人,沒有外人,何必還戴著紗帽呢!”

安氏的這一句話,也引得在場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錦繡這邊。

站在安氏身後的夏錦瑟倒是伸手拉了拉安氏想要阻止,但安氏這話說的快,夏錦瑟也來不及阻止,只能用歉疚的目光看著錦繡。

錦繡也是沒料到大房三房明明瞧著便是要與他們家交好,但她的大伯母卻突然會冒出這麽一句話來,她也看了一眼如今出落的越發溫柔秀美的夏錦瑟,心頭倒是略有幾分覆雜,未及多思,蘭姨太太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

而柳氏也笑著開口說了一句:“錦繡畢竟是大姑娘了,這一路上過來,也是怕讓人瞧了去,所以我讓她一直遮著臉,不想這到了家中都忘了摘了,既然大嫂這般說,那錦繡便把紗帽給摘了吧!”

對於安氏這句根本不算挑釁的話,柳氏心裏倒是十分平靜,她家錦繡又不是出落的見不了人,恰恰相反,她方才一眼掃過在場的勇誠伯府裏的那幾位姑娘,便是出落的最動人的夏錦瀾瞧著,還不如她家錦繡。

既然在場人想看,便讓看看好了。

果然柳氏的話音剛落,所有的人目光都有些緊張的看向了錦繡,反倒是讓勇誠伯顯得最不在意,還笑著說了一句:“是該這樣,咱們府裏的小姐,哪能拋頭露面。”

勇誠伯的話說完,在場人卻難得沒有一個人附和。

只因錦繡已經摘了紗帽,而錦繡的相貌,大大出乎了在場人的估計。

雖然錦繡如今年紀還小,身量也未長成,眉宇之間仍帶著幾分稚氣,可那已經露出幾分驚人風采的相貌,卻已經不容小覷。

錦繡長得好,本就是一副美人胚子,柳氏又是肯下大本錢來打扮她,今日的錦繡,因著在香滿樓裏換了一身,此時身上穿的是鵝黃繡白玉蘭長裙,外罩淺粉緞子風毛披肩,頭發簡簡單單綰了一個垂馬髻,只斜斜插了一支纏絲點翠金流蘇步搖並幾朵小小的粉晶珍珠釵環。打扮雖簡單樸素,可所用之物,無一不精無一不美,越發襯托著錦繡膚白貌美、容姿動人。

她站在蘭姨太太身邊,二人的容貌本就有幾分相似,若說蘭姨太太因著保養極佳、氣質出眾而引人註目,那麽錦繡便單單只憑著容貌,便足夠吸引人了。

所有的人在看到的那一瞬間,腦子裏也只有一個想法,老天既然給了她這副容貌,也就不再需要其他了。

勇誠伯的目光呆呆看了錦繡許久,末了,轉向了蘭姨太太,眼裏透露出了無限的溫情,聲音也溫柔的不可思議:“蘭兒,咱們這小孫女瞧著,和你年輕的時候真像。”

蘭姨太太聽到了勇誠伯的話,慈和目光從錦繡的臉上收回,臉上笑容變得十分寡淡,只是低頭輕聲道:“妾身年輕時,可沒有錦繡長得好,女子相貌只要不是不堪入目,長得好壞,也不重要,錦繡有一對好父母,便是她最大的福氣。”

蘭姨太太語氣冷淡,但她的聲音很好聽,悅耳的如同二八少女,所以這話聽著,並不讓人覺得尷尬。

勇誠伯撫著自己的胡子,自是連連讚同,笑容太殷勤,顯得有幾分猥瑣。

門口畢竟不是真正說話的地方,錦繡一家剛回來,雖然所居住的院落蘭姨太太早已吩咐丫鬟們收拾幹凈,可到底還有不少的東西需要安頓。

說過一會兒話後,勇誠伯便讓二房一家回去休息。

夏立齊和柳氏對視一眼後,卻是沖著勇誠伯笑道:“爹,不急,我們先去給母親請了安,再回去安頓不遲。”

勇誠伯聞言,臉上卻略有幾分為難,猶豫了一下,最終開口婉言道:“你母親今日沒出來接你,是因為身體突感不適,便不用去請安了,你們回去歇息就好。”

其實,太夫人那借口,便是勇誠伯自己都明白,完全便是托辭,他也是知道自己老妻不喜歡這個二兒子,今日估計根本便是不想見到夏立齊一家。若是此時二房過去請安,再鬧出什麽風波卻是不好了。

就勇誠伯這個大家長而言,就算知曉如今府裏不過是表面的平靜,他也寧願維持著這份表面的平靜。

夏立齊聽到勇誠伯這話,臉上神色絲毫未變,仿佛就像是真的相信了勇誠伯的話一般,他說的分外真誠,連連表態:“母親身體不適,我這個做兒子的,更該過去看看。”

“這……”

勇誠伯面上十分為難。

而蘭姨太太見了,倒是難得開口插了一句話:“立齊一家離家多年,如今回來,的確是該給太夫人去請個安,便是太夫人身體實在不適,起不了身見立齊,讓孩子們站在門外給太夫人請個安,也算是盡了他的一片孝心。”

蘭姨太太既然主動開口將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勇誠伯便是再為難,也哪有不應,連忙笑道:“是是是,還是蘭兒你想的周道。”

說罷二話不說,便讓人領著夏立齊一家去了榮壽堂。

果不其然,等到二房一家來到榮壽堂門口,還沒踏入這院子,便被太夫人身邊兩名生臉丫鬟給攔住了,瞧著那兩個丫鬟的打扮,應是太夫人身邊得臉的大丫頭,也應該是二房離京的這兩年提拔的。

這兩個丫鬟說話倒是客客氣氣、溫溫柔柔,只是攔了夏立齊和柳氏一行人,而後笑著解釋道:“二爺二夫人見諒,太夫人身體實在不適,已用過大夫開的藥歇下,如今二爺和二夫人若是進去拜見,只怕會驚擾到太夫人。”

夏立齊和柳氏聞言,倒沒有被冒犯樣子,仿佛真像是在對待尊敬的母親身邊的丫鬟一般,說話十分客氣:“這倒是咱們做兒子媳婦的不夠細心,不過便是母親不方便接見我們一家,我們也必須拜見母親。如此,那我們就在院外拜見,也權當盡了咱們做晚輩的孝心。”

說完這話,在大庭廣眾之下,夏立齊和柳氏二人也沒用什麽墊子,直接跪倒在了院門口的青石板上,而錦繡與夏靖銘和夏靖玨兩兄弟跟在夏立齊和柳氏身後一道兒跪下,那兩個丫鬟甚至都來不及阻止,啪啪啪,三個響頭便磕完了。

這三個響頭的效果,自然不同凡響,至少原本站在一旁圍觀的仆婦,都給驚呆了,隨後過來的大房二房眾人,也都被二房這番“孝心”給震驚了。

晚一步過來的勇誠伯瞧見了,撫著胡子對蘭姨太太笑道:“立齊果然是個孝順孩子,你們一家對你母親的孝心,你母親也感受到了,快些回去歇著吧,不然你們母親要心疼你們了。”

“是,爹。”

夏立齊乖順的沖著勇誠伯也行了一禮,這才帶著家裏人慢慢回了自家的院子。

真說起來,這太夫人沒有出來,反倒是讓她們二房樂得輕松,這般磕兩個響頭怕什麽,總比被太夫人挑事兒找碴還要硬忍著強。

其實來回勇誠伯府的路上,夏立齊和柳氏早就商量好了,不管到了府裏那群人要鬧什麽幺蛾子,太夫人會如何為難,他們一家先暫且忍著,千萬不要因小失大。

如今夏立齊剛剛回京述職,雖然有上川的功績在,肯定能夠升官,但若是在這個關頭出了點什麽事情,後果也不好說。

夏立齊和柳氏,以及錦繡和兩兄弟其實早已經討論過了回府會受到的各種待遇,結果竟是這般輕輕松松過關,他們自然高高興興的回了自家院子開始收拾。

二房今日載榮歸來,回府後,又是勇誠伯帶人相迎,連太夫人都避其鋒芒,這對於其他兩房來說,絕對不是讓他們覺得開心的事情。

安氏和丈夫夏立忠一回到自家院子,安氏便忍不住開口酸溜溜道:“柳氏現在得意了,二叔這次回京,只怕又能夠升上一級,兩個兒子沒帶在身邊卻給她這般爭臉,一個舉人一個秀才,連小時候長得跟個豆芽菜似得錦繡如今都出落的跟個天仙兒似得。瞧二房這會兒春風得意的,回來還讓爹帶人在門口迎著……”

“你還有完沒完了!”

安氏的話還沒說完,夏立忠卻突然爆發沖著安氏怒吼了一聲。

安氏聽了這話,絲毫沒有被嚇到,反倒是挑著眉沖著夏立忠冷笑回道:“你沖我吼什麽,我只是說出了事實罷了,瞧著太夫人的樣子,對如今的二房也是忌憚的很,回頭只怕爹把爵位傳給二叔,太夫人也不敢說話吧!”

“煩死了。”

夏立忠煩躁的將手中的杯子一摔,瞪著眼睛站了起來,瞧著架勢便要離開。

夏錦瑟在一旁瞧見了,連忙站了起來,伸手拉住了夏立忠輕聲道:“爹,娘心情不好,您莫與她計較。”

夏立忠對於這個乖巧懂事的嫡女,倒是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難得沒用方才的語氣說話,不過也能夠聽得出語氣中的煩躁:“爹沒生氣,爹有事要辦,你陪著你娘親。”

說完這話,夏立忠二話不說便將自己的手從夏錦瑟的手中抽了出來,安氏只是冷笑看著夏立忠離開,並不阻止,反而沖著夏錦瑟嘲諷道:“他能有什麽事情要辦,如今不過是一介白身,便是有事,也是去找那幾個小賤人胡鬧!同樣都是兄弟,你爹連你二叔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娘……”

夏錦瑟有些無奈,可是看著如今這副自怨自艾的安氏,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不過安氏這邊抱怨了幾句,也知道和自己女兒抱怨根本無濟於事,她反倒是開口說起了別的事情:“咱們家這幾個姑娘,娘原先只當是夏錦瀾那丫頭出落的最好,沒想到,竟然會是夏錦繡那丫頭長得最好看,不過這也是好事兒,六丫頭一直當自己是幾個姐妹裏最出眾的一個,結果呢,長得不如夏錦繡,論性情才華,也不如我兒。這會兒只怕是在房裏鬧得不可開交了吧!”

“五妹妹長得自然是好的。”

夏錦瑟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十分平和,沒有絲毫的嫉妒,反而是透露著一股心悅臣服的味道。

安氏倒是沒有聽出夏錦瑟這話的意思,只是沖著夏錦瑟自顧自的說著:“幸好二房那丫頭已經定親了,不然有那丫頭在,王家只怕會更中意那丫頭。”

夏錦瑟沒料到安氏會突然提到這話,忍不住楞了一下,又聽著安氏頗帶著幾分怒其不爭的埋怨她道:“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往日裏瞧著挺機靈的一個人,怎麽到了你王表哥面前,就跟傻瓜似得,凈讓夏錦瀾那丫頭賣乖,在這麽下去,你還怎麽嫁到王家去。”

“娘……”

夏錦瑟聽得安氏這話,臉上帶了幾分無奈。

而安氏又繼續開口道:“你爹也不爭氣,好好的一個官,讓他做到這個地步,不然你的婚事何至於這般困難,你爹不爭氣,你爭氣些,努力嫁入安國公府,千萬別讓夏錦瀾拿丫頭爭了先。”

“娘,我和六妹妹能不能嫁給王表哥,決定的人根本不是王表哥。”

夏錦瑟對於這事兒一直看的十分清楚。

他們家想要攀安國公府,其實安國公府何嘗不想給王子安挑一個娘家得力些的妻子,王子安瞧著是風度翩翩,可她太了解對方了,對方說到底,不過是個事實聽著父母唯唯諾諾的懦夫罷了。

上輩子,她和夏錦瀾之間,最終之所以會是她嫁給王子安,一來不過是太夫人當初更喜愛她一些,而她爹比三叔又占了一個長字,更有機會繼承勇誠伯府,所以最終王子安的妻子會是她。

這一世,他們大房和三房相繼出事,如今他爹和三叔都不過是一介白身,便是太夫人想要親上加親,其實安國公府也不見得如何樂意。她如今是知道一些事情,知曉二叔將來定然是看不上一個小小的勇誠伯府,可是其他人卻是不知道,如今瞧著,最大希望繼承這伯府的,還是她二叔。

夏錦瑟有些嘲諷的笑了一下,其實若不是她五妹妹如今已經訂了親,只怕安國公府會更加樂意和二房結親。畢竟她二叔仕途青雲直上,而二房兩位嫡子,前途無量,至於王子安,估計在見到錦繡後,也十分樂意之至吧!

畢竟,她前世的這位夫君,向來便是喜好美色。

這麽一想,夏錦瑟其實特別想讓王子安對她的五妹妹動心,好讓那位忍不住出手解決掉這個讓人生厭的男人,不過夏錦瑟卻也萬萬不敢再動這份歪心思,她的眼裏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卻是擡起頭沖著安氏輕聲道:“娘,你放心,王表哥的妻子,只會是我,而這府裏的爵位,也會是父親的。”

“若是如此,那便是最好的了。”

安氏也只當是夏錦瑟孩子話,並未當真,只是敷衍的說了一句,但想到如今三房並不比她們大房好過,安氏也笑的有些幸災樂禍。

三房的確是一點都不好過。

夏錦瀾一回到自家院子,便開始摔東西鬧脾氣,夏立平和王氏雖然寵愛夏錦瀾這個嫡女,但此時他們的心情也並不好,自然不會容忍著夏錦瀾一個小輩給他們添堵。

夏立平立刻沖著夏錦瀾罵了過去。

王氏原本也想罵夏錦瀾,可是一聽得夏立平罵了,她反倒是維護起了夏錦瀾,開口怒聲道:“你沖孩子發什麽火,有本事,你倒是你和二哥學學,也學人家把官做好。”

王氏不提這事兒倒還好,一提這事兒,夏立平立刻惱了,指著王氏罵道:“若不是你,如今我能丟了官嗎,好好的日子不過,跑去放印子錢,連累我丟了官,如今還敢說我不爭氣!”

“夏立平,你說這話拍拍你的良心,我放印子錢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當時你自己也是讚同的。如今出了事就怪我……”

王氏可不是好性兒,聽得夏立平將責任全部推倒自己的身上,頓時不幹了,站起來指著夏立平便對罵起來。

好好一對夫妻,一下子互相攻訐起來,吵得面紅耳赤、你死我活,夏錦瀾心頭那股子的邪火憋得不行,她舉起了放在桌案上的一個花瓶,使勁的往地上一砸。

可是夏錦瀾這舉動,並未引起此時吵得正厲害的王氏和夏立平二人的註意,夏錦瀾突然覺得沒勁了,自己一個人跑出了自家院子。

她跑得急,一不留神,卻是一頭撞在了一個人身上,擡頭看去時,發現竟是謝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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